方雨清進屋來到炕邊，抓過小柱子的手摸脈。

她給宋得財一家人都接種過牛痘，流行天花這陣子，小柱子滿街亂跑，也沒染上天花，宋得財對她感激，雖然以為自己的病是吃粥吃出來的，也沒像他娘那樣叫罵，只是問道：“小清啊，你說你到底給我們吃的什麽，怎麽把我們爺倆吃成這樣？”

方雨清一邊摸脈一邊問道：“得財叔，你們買我的粥，是只有你和小柱子吃了嗎？”

“是啊，同共只有兩碗，我媳婦沒舍得吃，吃的早上剩的玉米糊。”

方雨清皺眉，怪他們這樣認定，原來宋得財媳婦沒吃自己粥，而且不管從脈象上看，還是看這父子倆的癥狀，確實是食物中毒了，可是自己的粥分明沒有問題，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，粥裏混進其他東西了？

她換了手又去摸宋得財的脈，同時又問得財媳婦：“你們說是吃我的粥吃出的毛病，那粥有沒有剩下，我想看一看，還是不是我之前的粥。”

得財媳婦說道：“哪還有啊，都吃得光光的，我連碗都洗完了。”

方雨清又皺眉，摸完宋得財的脈說道：“到底是什麽中毒等一會兒再說吧，還是先給他們醫治，我感覺得財叔和小柱子中的毒不會致命，但也還是需要處理一下，嬸子你找點綠豆，給他們熬點綠豆湯解毒，我先給他們催吐，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。”

得財媳婦答應一聲，連忙跑去熬綠豆湯。

宋得財的娘看到兒子和孫子都病成這樣更加傷心，坐在一邊拍著大腿哭：“哎呀，我的兒啊，我的孫兒啊！你們咋都這樣了！都是這死聾子把你們給害的！”

方雨清在那邊專心給小柱子催吐，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麽。

這時候許林西和方靖書前後趕來。

許林西剛一進門就聽見她在罵，進屋說道：“宋奶奶你別罵了，我敢保證得財叔和小柱子的病不是吃我家粥吃出來的。”

宋老太太火起，站起身指著他說道：“咋就不是你們！我兒媳婦都說了，那粥就我兒子和孫子吃了，我兒子和孫子中毒，我兒媳婦就沒沒事，不是你家粥的原因還是什麽！”

許林西最恨別人誣蔑方雨清，見宋老太太叫喊，他的聲音更大，叫道：“你說是我家粥的問題，那今天滿鎮子的人都吃我家的粥了，別人什麽事都沒有，只有你兒子和孫子有事，難不成我們專門在他們碗裏下毒怎麽的！”

宋老太太被噎住，頓了一下，幹脆拿出不講理勁兒，叫道：“那也沒準，誰知道我兒子哪裏得罪過你們，你們就來害他！”

許林西快氣死了，過來拉住方雨清說道：“小清，別治了，我們不管了，他們愛死就死，愛活就活，和咱們沒關系，有本事到官府告咱們去！”

宋得財不想母親冤枉方雨清，躺在那裏無力地拍炕，說道：“娘，哪有你這麽說話的，小清不是那種人，不然人家也不會免費幫咱們預防天花，你咋能這麽冤枉人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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